“看什么看?要你管?”余瑾拂开她的手,匆匆跑了。
慎如笑了笑,转过头到祁姣跟前见礼。
祁姣冷眼看着她,出口训斥:“最近给我老实点,别以为这段时间我没闲工夫管你,就可以翘尾巴趁虚而入,勾引侯爷了,莫说我脸上的伤还有的治,就算真有一日毁了容,侯爷对我的心也不会变,你这样的低贱之人,根本入不了他的眼。”
“郡主教训得是,妾身记住了。”慎如骂不还口,面不改色,还是那么恭敬,那么平静。
这贱人好像越来越没脾气了。
也是,身份卑贱,又无依靠,生存尚且艰难,哪里还敢有脾气?
祁姣目光轻蔑,冷冷地嗤了一声,扭头走去。
慎如站在原地目送,唇边的笑容消散,面庞渐渐笼上寒意。
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春芷担心她受了折辱,因此伤心。
“没事,回吧。”慎如取出手帕,擦掉手上的淡黄花粉,再抬头时,面色已恢复如常。
晚间吃了饭,伤口忽然发痒,祁姣生怕伤势恶化,赶紧派人去传太医。
太医赶来瞧过,温声安慰道:“郡主不必忧心,伤口恢复期,偶尔发痒是正常的,按时用药就好。”
祁姣抚着右脸上那块比拇指还大些的紫红色的斑,实在无法宽心。
“都吃了这么多天药了,这斑怎么还不见淡?你的药究竟行不行?”
太医面露难色,躬身说道:“斑痕淡化需要很长的时间,且无法彻底消除,至少卑职没有这样的本事,郡主恕罪。”
祁姣抬手掀翻身侧的茶几,骂道:“饭桶!给我滚出去!”
“卑职告退。”太医深感伺候不起,片刻没敢逗留,提了药箱赶紧退出去。
毁容已成事实,先前还抱着一丝希望,如今这点希望也没了,祁姣伏在床上大哭,直哭了一夜。
余老夫人生日将至,因今年乃整生日,本来打算大办,但因近来事多,她并没什么兴致,便说摆几桌酒,只请些在京的亲朋好友就成了。
以前府里的酒宴都是慎如操办的,过去两年则是祁姣,今年祁姣与老夫人闹了矛盾,自然不可能再管,这个事就落到了余瑾头上。
余瑾不满地抱怨道:“这些事本该是主母办的,郡主却当起了甩手掌柜,这也罢了,身为儿媳,却不知孝敬婆母,快半个月没来过东华堂了,大哥,你就不能说说她?出嫁从夫,你的话她总要听一听吧?”
“郡主还在养伤,心情不佳,就让她歇歇吧,”余启端起茶盏,却并未喝茶,停了片刻,又放回去,“你不熟庶务,恐没经验,要不然便叫慎如操办,你在旁边打下手。”
余瑾立刻嫌弃道:“得了吧,让一个贱妾沾手内务,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没人了呢。”
她再没经验,也轮不到一个妾来指点。
余老夫人皱眉:“这不妥当,上次放慎如去药堂主事,郡主还气得跑回了娘家,再让她接管家务,不得闹翻天么?还是你妹妹办吧。”
见余瑾依了,余启便也没再说什么。
慎如派孟平和孟正出去打探太子府的近况,收获甚少,唯一得知的是太子府这半年来确实守卫很严,这与贾原所说的相合。
太子必定是出事了,这让慎如心情愈发沉重。
“只能等千秋节,进了宫探清情形再说了。”
两天之内,祁姣连换了十几个太医,但这十几个太医对她脸上的斑痕都束手无策。
祁姣仍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,天天在院子里发脾气,闹得欢日居人心惶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