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暧昧游离法则全文

梵升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你他妈动作也太快了!这就泡上了?”尉迟宗发出一声惊叹,又吞了口口水:“见着个喜欢的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?老房子着火也太急了!还有,你知不知道自己挑了个有夫之妇...”周汝正伸手,一把捏住他那张破嘴。尉迟宗被迫闭音,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。“唔唔...!”“滚进来。”收回视线,周汝正眉眼蒙霜,揪着嘴皮子把人拎进门。‘砰’房门摔上。他松手,走向床尾,拎起地上西裤,掏兜拿出烟盒和火机。尉迟宗捂着被揪疼的嘴,呆呆立在那儿,眼睛止不住瞟向那张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大床,嘴角抽了抽。“真,真睡了?就,就这么一会儿功夫...”“一会儿?”周汝正咬着烟偏过脸,目光晦暗森寒,几乎把烟嘴上的火星冻灭。“老子比你命都长,想试试?”尉迟宗一哆嗦,差点儿给他跪下。“...

主角:周汝正江弦月   更新:2025-05-09 14:3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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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汝正江弦月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暧昧游离法则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梵升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他妈动作也太快了!这就泡上了?”尉迟宗发出一声惊叹,又吞了口口水:“见着个喜欢的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?老房子着火也太急了!还有,你知不知道自己挑了个有夫之妇...”周汝正伸手,一把捏住他那张破嘴。尉迟宗被迫闭音,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。“唔唔...!”“滚进来。”收回视线,周汝正眉眼蒙霜,揪着嘴皮子把人拎进门。‘砰’房门摔上。他松手,走向床尾,拎起地上西裤,掏兜拿出烟盒和火机。尉迟宗捂着被揪疼的嘴,呆呆立在那儿,眼睛止不住瞟向那张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大床,嘴角抽了抽。“真,真睡了?就,就这么一会儿功夫...”“一会儿?”周汝正咬着烟偏过脸,目光晦暗森寒,几乎把烟嘴上的火星冻灭。“老子比你命都长,想试试?”尉迟宗一哆嗦,差点儿给他跪下。“...

《暧昧游离法则全文》精彩片段


“你他妈动作也太快了!这就泡上了?”

尉迟宗发出一声惊叹,又吞了口口水:

“见着个喜欢的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?老房子着火也太急了!还有,你知不知道自己挑了个有夫之妇...”

周汝正伸手,一把捏住他那张破嘴。

尉迟宗被迫闭音,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。

“唔唔...!”

“滚进来。”

收回视线,周汝正眉眼蒙霜,揪着嘴皮子把人拎进门。

‘砰’

房门摔上。

他松手,走向床尾,拎起地上西裤,掏兜拿出烟盒和火机。

尉迟宗捂着被揪疼的嘴,呆呆立在那儿,眼睛止不住瞟向那张凌乱到不堪入目的大床,嘴角抽了抽。

“真,真睡了?就,就这么一会儿功夫...”

“一会儿?”

周汝正咬着烟偏过脸,目光晦暗森寒,几乎把烟嘴上的火星冻灭。

“老子比你命都长,想试试?”

尉迟宗一哆嗦,差点儿给他跪下。

“...哥,我错了。”

周汝正心情不愉,懒得搭理尉迟宗。

他狠抽了两口烟,在床边大咧咧坐下来,眼帘半垂琢磨事情。

尉迟宗杵在一旁,心虚到没敢吱声。

房间里一时昏暗寂静,空气里弥漫着烟气和尚未散去的女人香。

周汝正垂眼,看自己夹着烟蒂的修长五指,眸光微深。

江弦月吃痛皱眉的小脸儿在眼前浮现。

——嫁了人,但还是第一次。简直谣言毁人。

转念一想。

——呵,也好,好事儿。

勾了勾唇,他微捻指腹,掀起眼皮看向尉迟宗:

“你家姑奶奶还在不在上京?请她帮个忙。”

尉迟宗眨了下眼,立马将功补过地掏出手机:

“应该在吧...”

*

江弦月回到自己住的客房,衣服都没脱,躺下就睡了。

一夜无梦。

她根本没考虑,周汝正会用什么方法把她留下来。

在这么多人中挑中周汝正,对周大少爷在周家的影响力,她当然有所了解。

第二天一早,两家人陆续在周家餐厅里聚齐。

长餐桌两侧基本坐满,只剩最后一个位子空着。

江弦月还没到。

周老爷子笑的和气,问坐在右下首的江知年:

“要不要派人去看看?也许昨天太累,或是身体不舒服,起晚了?”

江知年也回以微笑,解释说:

“仙仙从小身体娇气,就爱睡懒觉的,家里人习惯了,让你们见笑。”

江暮云适时开口,温婉笑语:

“爸爸,我让人去叫三妹,大家不用等,先开餐吧,晚点还要赶飞机呢。”

早餐后,江家人就要启程回港。

江暮云和新婚丈夫周巍也会同行。

当初两家说好,婚礼在上京周家办,但婚后周巍要陪同妻子回港小住一段时间,全当度蜜月。

这趟小住的真正目的,是为周家生意往港城扎根做好铺垫,通过江家牵桥搭线,周巍提前过去走动一下关系。

江弦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陪衬。

她只是作为江家的一份子出席婚礼,有她没她都一样。

所有行程都不会因为她而耽搁。

看菜下碟。

江知年和江暮云两句话,就让周家人明白,江弦月是个小人物,可以忽略。

周老爷子扭脸看向管家,无声点头,示意开餐。

周汝正坐在老爷子左手边第一位。

视线从江家人脸上一一掠过,他眼神晦暗不明,心头对江弦月的处境似有所悟。

管家安排佣人传菜。

客随主便,大家都开始用餐。

周巍给小十岁的新婚妻子盛了碗汤。

老夫少妻新婚燕尔,看起来很恩爱。

江暮云坐姿端庄脸颊羞红,垂着眼细声细气道谢。

周巍微笑,余光不经意一瞥,发现身边的周汝正不动筷子,竟然在别人都吃饭的时候,孤坐在那儿走神。

“怎么了?没胃口啊?”他没忍住问了句。

周汝正淡淡扫他一眼,端起杯子象征性抿了口水,目空一切敷衍了句。

“上火。”

“上火?”

周巍古怪地打量他两眼,拧眉摇头:

“开春儿了,是燥,回头多喝点金银花,清火气。”

周汝正鼻腔里敷衍地‘嗯’了声,放下水杯,背脊歪靠在椅背上,百无聊赖垂眼看手机。

周巍懒得管他。

倒是江暮云歪头看了眼,适时表现出身为继母的关心。

“我们家有凉茶秘方,专门应对上火,以前在家常煮。阿正,一会儿我让人煮好,给你送去吧?”

周巍欣慰于新婚妻子的温柔体贴。

转过脸,正想跟儿子夸两句江暮云的好。

周汝正却连眼皮都没抬,语调凉凉回绝了继母的好心:

“用不着,听说那种凉茶很恶心,狗喝了也吐,留着孝敬我爸吧。”

周巍,“......”

江暮云尴尬,看了眼周巍,抿抿唇没再说什么。

她自知比周汝正大不了十岁。

这么大的继子最好是不要太亲近,点到为止,对方不领情,她也就不再强求。

周巍却莫名来气,皱着眉瞪了眼儿子,摆起当爸的架子训斥他:

“放下手机,你多大了?别人吃饭你玩儿,没规矩!”

周汝正充耳不闻,还握着手机歪过身,递给周老爷子一起看。

“爷爷,姑奶奶说我最近不宜远行,尤其是港城,这趟我暂时不去了吧?”

原定计划,周汝正也要陪周巍和江暮云回港。

俗话说上阵父子兵。

周巍希望儿子能替他出力,为周家即将在港城生意场上开疆扩土打响第一炮。

所以一听这话,还没等周老爷子开口,他先不满意了。

“什么?你不去?那怎么行!”

周汝正淡淡睨他一眼,似笑非笑:

“没我你不行?”

周巍噎了噎,嘴角微抽,没好气地斥责他:

“已经计划好的事,怎么能因为你临时更改?别为自己逃避责任找借口!”

周汝正握着手机转过屏幕,大大方方怼到他脸前。

“我可专程请姑奶奶算了一卦,要是因为你的固执,坏了周家开疆扩土的大计,先说好,到时候不能怪到我头上!”

周巍眼角褶皱隐隐抽搐,目光落在他手机上,清晰看到聊天框里的每一个字眼。

八字跟港城犯冲,今年又有血光之灾,将历大劫,恐有性命之忧,不要去那个地方。

‘跟港城犯冲’

‘血光之灾’

‘性命之忧’

每个字都瘆人,周巍眼皮直跳。

*

越是家大业大的门户,越是有自己的传承和信仰。

周家人信道。

江家人信神佛。

出于多方考虑,最后还是周老爷子一脸严肃松了口。

“既然这样,阿正先不去了。”

周巍嘴皮子掀了掀,想说话,但是到底没想出个非得让周汝正陪同的正当理由,最后只得沉着脸默许。

周汝正勾唇,收起手机,转头就跟周老爷子嬉皮笑脸保证。

“爷爷放心,我回头去拜访姑奶奶,让她老人家费费心,帮我化解化解。”

周老爷子对长孙一向宽厚,见他卖乖,要笑不笑地训了两句。

“流年不利,你就少出门鬼混,没事在家喝喝茶看看书,正好修身养性改改性子,什么大灾大难都落不到你头上去。”

周大少爷谦逊假笑,“嗯,我尽量。”

周巍趁机教育儿子。

“什么叫尽量?家里今年有大事,你流年不利就少给我出去惹祸!让我知道你又惹是生非,打断你腿!”

他说着想到什么,眼睛一瞪警告周汝正:

“没准儿你这血光之灾,就是指免不了这顿打!长点儿心吧!”

周汝正冷扯唇角,“少说别人,管好自己。我还不是因为青出于蓝胜于蓝?”

“你...!”

周巍被怼的脸色难看,磨了磨牙才把骂人的话强忍于牙关。

要不是当着江家人的面,父子俩今天免不了又是一场嘴仗。

周家几个年纪小的堂弟纷纷憋笑,一个个儿脸都差点埋进盘子里。
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
一片‘哧哧’憋笑声中,突然响起一道清柔温软的女声。

众人纷纷看过去。

江弦月走进餐厅,在餐桌尾端安静立住,素容昳丽浅浅含笑,看起来又乖又软。

周汝正目光定住。

她今天穿一件梨花白旗袍,依然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。

他眸色一暗,似笑非笑接了句:

“有什么可抱歉,没看到一桌子残羹剩饭?谁会等你?”


江弦月若有所思,被他从书屋里带出来,才似反应迟钝的抽出手,又反手将人推开。

“不要算了。不用你献殷勤,我认路。”

周汝正立在原地看着她走错方向,单手插兜勾了下唇,好心提醒了句:

“客房在三楼,这是二楼。”

江弦月脚步一滞,淡定转过身,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。

她窈窕身姿,三步一晃。

正常人三五步就能走到楼梯口,这短短几步距离,硬是让她走的一摇一摆,扭尽万种风情。

周汝正强忍住笑垂了垂眼,暗暗咽下喉间干灼,抬手扯开了衬衣领口。

“啊~”

女人突然娇娇地哀呼一声。

他眼一抬,不及思索,下意识抬脚走上前,低头看着她脚下。

“扭到脚了?”

江弦月撇过脸,两眼泪光蹙着眉,委委屈屈。

周汝正心尖儿跟着她眼里泪光一起颤。

“我看看...”

他不自觉低柔下声,正欲蹲下身。

“抱我。”

江弦月吸了吸鼻翼,语声娇软郁闷。

周汝正愣住,抬眼,对上她睫毛湿濡眼圈潮红,还对他竖起三根纤细手指。

意思不言而喻。

“3”

“2”

江弦月的‘1’还没发音。

周汝正眸色一暗,宽阔肩臂压低,一把将她扛起来。

“好,我抱。”

他大掌拍了拍女人肉臀,哑声失笑,“不准反悔。”

也不管江弦月真醉还是装醉,周汝正扛着人不大迈上楼梯,直接扛回自己房间。

摔上门,反锁。

江弦月被丢在床上,男人欺身压下来的时候,她脑子里的眩晕才渐渐缓和,忍不住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看的仔细。

周汝正轻咬她樱红唇瓣,抬手捂住她眼。

“别看,我害羞”

“......”

*

夜深,庭院里的热闹已经消寂。

厚重窗帘合拢,将房间里遮的暗不见光。

亲吻声喘息声此起彼伏交织。

清浅酒气、诱人香气,正肆意渲染挥发。

江弦月被男人亲的晕头转向,剥了个精光。

一切进展的又快又急,令人心神迷醉。

吻的激烈,周汝正不知道她怎么想,反正他口干舌燥,快要烧起来了。

指腹摩挲小心试探。

然后耐着性子,低哑着声温柔请示:

“可以了么?”

江弦月头昏脑涨,红唇轻启微合,像只渴水的鱼。

“嗯。”

男人轻笑,十指扣紧她压在枕边,低身吻了吻她额角。

“可能会疼,忍...”

‘砰砰砰’

关键时候,没等江弦月疼,房门被人重重拍响,屋里的旖旎氛围瞬间被来人破坏。

“阿正!你在不在?”

“靠!你搞什么?挂了电话让我等一个小时!打电话为什么又不接?”

门外那人很不识趣。

门把手被‘咔嚓咔嚓’转了几下。

发现门被反锁,尉迟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叉着腰继续拍门,还十分不满地边拍边抱怨。

“赶紧给我开门!老大不小了睡觉锁什么门?装黄花大闺女呢!”

“开门!”

“再不开我踹了啊!”

*

屋里诡异寂静。

听着门外一迭声的脏话,江弦月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。

她眼睛无声笑弯,看着周汝正,情意湿润的鹿眸盈盈深情。

周汝正额角一根青筋突突跳,强忍住掀被下床,开门宰人的冲动。

搂紧怀中人,低头吻她。

江弦月任他吻了两下,偏脸避开,柔声说:

“算了吧,没兴致了。待会儿把人都喊来,捉奸在床么?”

“......”

周汝正咬紧牙根儿,强忍恼火,伸长手臂,一把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
“我撵他走。”

一通电话拨出去。

门外响起手机铃声,然后是尉迟宗骂骂咧咧的话。

“靠!你搞什么?赶紧开门...”

“滚!”周汝正语声发沉。

尉迟宗愣了下,接着气笑,吊儿郎当怼他:

“干嘛这么大火气,该不会躲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
“怎么?在自己家也中招?躲在里头看片儿,自渎呢?”

“哥,要不我给你找一个算了,何必....”

周汝正磨牙。

他非宰了这狗崽子不可!

手机离这么近,里头飘出来的损话,江弦月听得可清楚了。

那个‘又’字就很微妙,话里的信息更微妙。

她再也憋不住笑声,一边笑,一边伸手将男人从身上推开。

“是第一次这种事,还是得早点睡。”

酒劲儿醒的差不多,江弦月勾过枕边的内衣,不紧不慢穿上身。

周汝正跌到一边,抬手捏眉心。

想杀人的心都有。

“有什么必要?你不也没说。”

手机里那狗比还完全搞不清状况,继续在门外咋咋呼呼:

“我靠!阿正你床上怎么有女人?!”

这句话有趣得紧,半夜三更,男人床上有女人很匪夷所思么?

江弦月听在耳朵里,忍不住勾了勾唇,回头揶揄了周汝正一眼。

周汝正脸黑如炭,对着手机里的傻帽一字一句咬出来:

“等着,别走!”

“......”

尉迟宗脖筋一麻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自己闯祸了。

*

屋里。

周汝正狠狠丢开手机。

眼皮下压,看向女人准备离开的背影,迅速翻身下床,两步追过去,一把将人抵在门上。

“就这样走?”

“不然呢?”江弦月挑眉。

周汝正眼眸幽暗,“...扛你进来前,说好的不准反悔。”

“没反悔,只是不想搞得人尽皆知,大姐会撕了我。”

周汝正失笑:“你怕她?”

语气里明显不信,真怕江暮云,还会明知故犯来撩他?

江弦月眼睛笑弯,腰背慵懒抵住门。

“我怕。她们要知道我睡了大姐的继子,我就死定了。”

周汝正深深看着她,眼神柔和下来,抬手轻抚她小脸儿,柔声蛊惑道。

“留下。外面那个不敢乱讲,我保证,我们俩的事不会让人知道。”

江弦月噙笑歪头,避开他手。

“万一被知道了呢?”

周汝正肆意挑眉,“知道也没事,我保护你。”

江弦月轻笑,“不信。”

“…怎么才信?”

江弦月似笑非笑,伸手推开他:

“明天江家人就要回港,我不想回去,你要是有本事把我留下来,还不引起其他人怀疑,我就信你。”

留下来?

有这好事?

周汝正眼眸微深,“说话算数?”

江弦月笑笑,转身拉开门。

房门拉开的猝不及防,贴在门上偷听的尉迟宗差点儿摔个狗吃屎。

他手脚并用才站稳,一眼看清从周汝正房里走出来的女人,眼睛瞬间瞪溜圆,求生欲极强的迅速朝后退了一步。

江弦月看都没看他一眼,抬手慢条斯理顺着披散下来的头发,一脸泰然走开了。

香风飘过。

尉迟宗呆若木鸡,几秒后,表情愣愣地扭过脸。

就见周汝正斜倚着门框,赤着上身和两条光溜溜的腿,身上只穿一条深色底裤,正眼神幽深紧盯着江弦月离开的方向。

“靠!刺激!”

......


两人边说边走进楼梯间里。

唐勋掏出火机,一人点了支烟,接着说:

“我把照片跟娱乐头条都传给你,你看看?反正不像是合成的。哥,我怕你被人下饵,最后再被坑了。”

江弦月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染凡尘,这事儿挺让唐勋心惊胆战。

俩人还没太怎么着,周汝正就要为她算计人,这要是等他深陷了,那不得为她搅翻天?

“我有数。”

周汝正不耐地皱眉,又看他一眼,“就这事儿?”

唐勋咂了咂嘴,犹豫一瞬,还是把宋知妍找他的事儿给咽了回去。

“没,没别的,就是有点儿好奇。”

他话头一转,仔细打量周汝正,试探着问:

“你真把人给睡了?”

周汝正脸一冷。

唐勋见状立马解释,“不是,我听阿宗说的,我也不是多管闲事儿啊,就是说,好奇,你看上她哪儿了?就长得漂亮?”

要说皮囊,上京什么样的美人都不缺。

气质,江弦月的确看起来皎洁如月,万里挑一。

可事实不是那么个事实啊。

“正哥你不至于那么肤浅,她是有夫之妇,还在港城到处勾三搭四,我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你栽进去。”

“感觉懂不懂?”

“啊?”

周汝正淡淡扯唇,捏住烟蒂丢在脚下碾灭,“感觉,等你遇到感觉对的人,就懂了。”

如果说在婚宴上见到江弦月,只是惊鸿一瞥,多看了两眼。

那在她微醺主动撩他,还说要给他可乘之机,非要他抱的时候,周汝正就没再想放手了。

“正哥。”唐勋傻了,“你别告诉我,你觉得自己恋爱了?”

——玩儿归玩儿,闹归闹,给人当三还自我感觉这么良好,那是要长恋爱脑啊!这也太恐怖了!

周汝正笑了下,下颚微摇:

“不算。”

唐勋大松口气,“那就对了,恋爱脑那玩意儿,可要不...”

话没说完,就被周汝正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。

“两个人认真谈,那叫恋爱,现在她婚还没离,等她离了再说。”

唐勋脑袋宕机,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圆:

“我靠,你当三还挺有上进心,还想挤掉前任哥,自己上位?!”

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!

周汝正淡笑摇头,拍了下他肩。

“傻小子,愿你有一天能懂。”

唐勋emo了,怪叫道:

“哥你认真的?!”

“闭嘴,以后见了叫嫂子。”周汝正摆正脸色,指着他鼻子警告,“还有,仙仙是好姑娘,你们不会懂。再让我听见谁说她闲话,我扇他嘴巴子。”

唐勋,“......?!”

好...姑娘?

完了,正哥真长恋爱脑了,周家马上要炸成一锅粥了。

*

周汝正还没回到病房,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。

他掏出手机看了眼,一大早的,老宅那边又来电话了。

这次是周老爷子亲自打的。

他想了想,接起电话。

“爷爷。”

“你个臭小子!你昨天一天到底在干什么?立刻给我滚回来!”周老爷子火气冲天,显然是知道了点儿什么事。

周汝正单手插兜,低了低头靠在病房外的门框上,语调漫不经心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还敢问怎么了?你二叔都去医院看江炽了!”

“哦,是么?”

“少装傻!你到底又在折腾什么?钢炮儿咬了江弦月,你让管家把晋宇的车借给江炽,转头江炽就被撞了!你跟这对难兄难妹杠上了是吧?他们哪儿招你了?!”

周老爷子呼哧喘气,“你滚回来给我说清楚,立刻!”

周汝正鼻腔里敷衍了声,“嗯,知道了。”

挂断电话,他推门走进病房,就见江弦月正乖乖吃饭。

她夹着只生煎包,眼睛清亮看着他,气色看起来依然很差。

周汝正勾唇一笑,走到床边,扫了眼桌上早餐:

“好吃么?”

“嗯。还不错。”

江弦月点点头,反问他,“你要走么?周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了?”

“不是你的事,江炽被撞进了医院,昨天我交代管家让他开三弟的车,老爷子今早知道了。”

“你要回去解释?”

“不用。”

周汝正在床边坐下,屈起一条腿搭在床沿上,捏了只生煎包塞嘴里。

“不用理会,人没死,都是小事儿。”

*

周汝正鸽了周老爷子,压根儿没打算回老宅。

他在这边陪江弦月吃饭睡觉,教她用手机打游戏。

另一边躺在另一家骨科医院的江炽,煎熬了十几个小时,总算通过赶来病房探望的周二叔,联系上了江暮云。

“大姐!我被创折了腿,骨折住院了。”江炽脸色阴沉。

电话那头的江暮云愣住,惊问道:

“什么?你跑去跟人飙车了?”

“飙什么车!就是被个开赛车的傻帽撞了!”

江炽不能回想,他想起来昨天莫名其妙就被超车,还被那傻帽挤兑到盘山道的护栏上差点儿没了命,就气的心脏难受。

昨晚上还只有一个护工守着他,一问三不知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
江炽就气得一晚上没睡好觉。

现在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儿,还吊着一条腿,脸色阴郁怨气冲天,看谁都想呲嗒两句。

“你伤的严重吗?哪里骨折?”江暮云语气难掩紧张。

江炽是江知年唯一的儿子,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她当然紧张的厉害。

“死不了!”

江炽咬紧牙根儿,眼神幽幽盯着坐在床边的周二叔,话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。

“这事儿,我跟那傻帽没完!”

周二叔翘着腿坐在靠椅上,挑了挑眉,握拳抵唇轻咳了声。

“真的不要紧吗?不行我跟爸说,让他安排人去照顾你。”

“先不用急,周家人在这儿。”

江炽皱紧眉头,“这事先不谈。我手机也废了,卡不能用,殷聿找过我没有?”

江暮云顿了顿,叹了口气:

“昨晚就打电话来问,说联系不上你,爸已经把人安抚住了。江弦月怎么样?”

“不知道,应该死不了,被狗咬能比我腿折了还事大?”

江炽十分没好气,要不是因为江弦月,他昨天就回港城了!哪儿至于现在断一条腿躺在这儿。

妈的,死丫头晦气死了!

心里骂的很脏,不过当着周二叔的面,江炽脸色阴沉没表现出来,转口说。

“你把殷聿电话发给我,我跟他联系。”

“好。那你多注意,让人再给你准备一部备用手机,回头有事随时联系我...”

江暮云交代了几句,又答应帮他补卡邮寄。

姐弟俩这才挂断电话。

周二叔耐心等着,然后收起手机,清咳一声,主动开口:

“江少爷的伤势,我已经跟医生了解过,相信昨天肇事的车主你也见过了,那孩子跟我们周家还有点渊源,你看能不能看在周家的面......”

“你来给撞我的人求情?”江炽嗤笑挑眉,“没搞错吧?”


“您要实在看不上眼,我还带她走,不在这儿碍您的眼,往后有人问,爷爷就当不知道好了。”

周老爷子捂着胸口,唾骂道:

“我早晚让你气死!你个忤逆不孝的兔崽子...”

周汝正不说话。

周老爷子喘了两口气,呼吸放匀,脸色难看地问了句:

“人呢?”

周汝正眉眼温和下来,“我让她先回房休息,昨晚太惊险了,港城的人太嚣张,敢跑到上京来撒野...”

“闭嘴。”

周老爷子摆了摆手,根本不想听他说话,只扶着老管家的手站起身,看都不看周汝正一眼就要上楼。

“我是管不了你了,子不教父之过,让你那个不争气的爹管吧!”

言外之意,他不管了,把矛盾甩给周巍。

周汝正看着老爷子背影,勾唇笑了笑,扬声道。

“谢爷爷!”

周老爷子身形一晃,迈上台阶的脚差点踩空,好在有老管家扶着,等站稳,两人搀扶着上了楼,脚步走的飞快。

周汝正低笑了声,一拍大腿站起身。

“我去看看仙仙,你们俩自便吧。”

他健步如飞的上了楼。

留下尉迟宗和唐勋两个,又是一番对视,交换了个彼此无言却能意会的眼神。

——每个不孝子孙的背后,必定有一个无底线宠溺子孙的长辈。

——周老爷子这哪儿是不管了?分明是默许了。

*

三楼,客房。

周汝正肩头斜靠在门框上,屈指叩门。

里面人不应,他就等几秒,继续敲。

约莫一两分钟后,房门从内打开,江弦月立在门缝里看他,神情怔了下。

“进去说。”

周汝正侧身挤进屋,反手将门关上,眼眸幽暗打量她一眼。

“洗澡了?”

“嗯。”

江弦月刚洗完,头发还没来得及吹,身上水珠也没擦干。

被洇湿的睡裙包裹着她肌肤雪白的娇躯,衬着漂亮小脸上干净湿漉的鹿眼,都显得含情脉脉。

空气里都是她身上沐浴露的花香。

周汝正喉结不自觉滚了下,音质微哑,“下次穿好衣服再开门,万一来的不是我呢?”

江弦月眨了下眼,反问他,“你见过老爷子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...怎么说?”

“没事。”周汝正清浅勾唇,抬手将她贴在脸颊上的一缕湿发轻轻拨开,“有我在,你安心待着,有什么事我顶着。”

江弦月安静看着他,乌亮瞳珠动了动,没说话。

周汝正放下手,“去吹头发吧,我也回去洗个澡。”

“可你的手...”

江弦月垂眼看着他吊在胸前的手臂。

“不碍...”周汝正刚说了两个字,眼眸闪了闪,话头自然地转了个弯儿,“实在不行,你帮我擦擦?”

“......”

*

浴室里水汽未干。

江弦月把吹干的头发盘起来,拿一条新毛巾,在洗漱池里浸湿,拧干,转过身走向周汝正。

男人高大身躯坐在马桶上,身上那件脏兮兮的迷彩T恤已经被江弦月剪破脱下来,扔进了垃圾桶。

他配合的闭上眼昂起脸,嘴角噙着丝笑。

江弦月帮他擦干净脸,脖颈,又到池子里洗干净毛巾,折回来继续帮他擦身体。

反复来回几次,周汝正上半身总算擦的舒爽了。

他抬头看江弦月,手伸过去想牵她,就听这姑娘语出惊人问了句:

“下面需要擦么?”

周汝正指尖一顿,握住她纤细胳膊,把人拽到身前,黑眸幽幽盯着她满目清澈,低沉吐字说。

“不用,下面我自己来。”

江弦月也不勉强,“那我出去?”

周汝正不接话,勾住她腰抱进怀里坐,抵着她额心沙哑低语。

“一会儿回房间洗,先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

肚子里腹诽了一句。

尉迟宗蹭蹭走进门,把两兜子饭盒往床旁桌上一放,二话不说调头就走,出去时还体贴的把门带上。

空气凝滞一瞬。

周汝正平复了情绪,扭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江弦月,面色淡淡走过去拆饭盒。

“不是饿了?先吃饭,吃饱了再聊。”

握着筷子递给她,他平声保证:

“放心,江炽我会打发走,你在我身边一天,就没人能逼你回港城。”

江弦月接住筷子,又双手捧住他递过来饭盒,眼睫微煽浅浅一笑。

“谢谢。”

她总说‘谢谢’。

周汝正都听烦了。

“盖了我的章,往后就是我的人,不准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藕断丝连,否则我会咬断你脖子,听见没有?”

江弦月眼帘掀起,对着他弯眉笑了笑。

“嗯。”

——只要能让她逃离地狱,就算周汝正是火海刀山,她也要翻。

*

周汝正第一次跟江弦月一起吃饭。

虽然是在病房,场合不太浪漫,但看她胃口好到能吃完两盒大米饭,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。

“怎么这么快就饿?早上在餐厅没吃好?”

江弦月摇头,“吃饱了,但还想吃。”

“看不出,挺能吃。”周汝正失笑。

江弦月捂着餐巾纸擦嘴,听言转眼看向他,漂亮桃花眼再次笑弯,秀气的夸赞说。

“好吃。”

——好乖。

周汝正没忍住,伸手捏她白嫩脸颊,噙笑逗弄了句。

“吃那么多还这么瘦,果然天赋异禀。”

江弦月笑意敛起,眨了眨眼,没说话。

周汝正看着她水盈盈的漆黑眼眸,心有所感,忍不住皱眉。

“怎么?说你一句就生气?”

“什么天赋异禀?”江弦月问。

周汝正端详她脸上表情,也不像是生气。

他扯了下唇,垂眼示意小餐桌上的两个饭盒。

“夸你呢。”

“一顿吃掉两大盒碳水,整个京圈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敢吃的女人,这么吃都不肥,出去招人恨,不是天赋异禀?”

——何止不肥?江弦月看起来简直像不食人间烟火,跟她这大胃口很不搭。

江弦月安静眨眼,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,垂眼看着小餐桌上的饭菜,轻声说。

“她们喜欢饿肚子,我不喜欢。”

周汝正低头点烟的动作顿了顿,总觉得这句话古里古怪,于是转过脸盯着她打量。

“饿肚子?”

江弦月腰背坐直,眼神清明跟他对视。

“我身材很好,如果胖了可以多运动,想办法减下来,但我不想饿肚子,你可以不要求这一点吗?”

看着她一脸平淡又认真的说‘不想饿肚子’,周汝正脑子里‘嗡’的一声,眼神里的不可置信彻底溢出来。

他抬手拿掉叼在嘴角的烟,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一句话这么艰难才问的出口。

“他们...不给你吃饱饭?”

江弦月垂眼,指着桌上的空盒子,语气平静不答反问。

“我今晚还想吃糖醋小排,要两份,可以吗?”

周汝正漆黑瞳孔里情绪震颤,一口气堵在胸膛里不上不下,憋的厉害。

他喉结滚了滚,微微点头,哑声说:

“好,还想吃什么?”

江弦月看了看桌上的饭盒,嘴角浅挽。

“都很好吃,还要一样的就行。”

周汝正目光凝在她巴掌大的素白小脸上,点头答应,掏出手机。

“嗯,我让人把菜单发过来,还有很多好吃的。”

江弦月眼巴巴看着他的手机。

周汝正察觉,于是走到她身边坐下,一手把人搂到怀里, 当着她的面单手给尉迟宗发消息。

江弦月靠在他怀里,浓密睫毛半垂,默不吭声盯着他手机屏幕。

余光瞥见她安静乖巧的侧脸,周汝正心尖儿柔软,发痒。

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...

他不自觉柔下声,“江弦月。”

她扭过脸看他,漂亮眼睛里印着他的影子。

周汝正抬手,轻柔拨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,露出小巧好看的耳朵,音质温柔说。

“我听他们叫你‘仙仙’,是你的小名?”

“嗯。”

“仙仙,我们是不是该先把联系方式加上?”

他说着顿了顿,又想到什么,补充道:

“把江家所有人,和那个瘫痪疯子的联系方式都给我,往后你不需要跟他们联系了,另外给你换一部手机。”

周汝正以为,‘被饿肚子’这件事已经很冲击到他的认知。

没想到的是,江弦月接下来的话,再一次刷新了他身为新时代青年的三观。

江弦月说,“我没有手机。”

他愣住。

“丢在老宅了?”

仔细想想,抱她从周家出来的时候,的确忘了拿。

“没事,我安排人给你送过...”

“周汝正,我没有。”

周汝正准备拨号的手悬住,反应了两秒,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
“你没有手机?”

江弦月眸光清澈看着他眼睛,轻轻点头。

“我没有需要联系的人,除了殷聿,也没有人会找我。”

周汝正的脑子停止思考,几乎是机械地问了一句。

“他怎么找你?”

江弦月说:“靠脸。”

“?”

“只要我活着,除非换一张脸,不然他早晚会找到我的。”

周汝正脑海里有什么‘噼啦’炸了一下。

他脸色阴翳骂了句脏话,反手给尉迟宗拨通电话。

“正哥?”

“要一部手机,用你的身份证办,马上让人送过来。晚餐菜单我一会儿发给你。”

*

半个小时后。

手机和卡送到。

一整个上午,周汝正都待在病房里,陪江弦月摆弄手机。

中午一点钟。

她开始犯困,蜷缩在他身边睡着了。

周汝正低头看着她恬静睡颜,一动不敢动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江弦月在睡梦中翻了个身,头侧过去。

他如梦惊醒,轻轻扯过被单搭在她身上,然后轻手轻脚下了床。

掏出手机,看到十几条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。

周大少爷?我是江炽

医院地址请发给我,我要确认江弦月的安全。

周汝正定定看着手机屏幕,眼眸幽黑泛光。

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,他抬脚走出病房,轻轻带上门,慢条斯理翻着通讯录,走进走廊尽头的小阳台。

电话接通,对面先响起热火朝天的D曲和刺耳尖叫声。

“喂?阿正!来玩儿啊!在西郊盘山道!”

盛夏午时的烈日有点刺眼,聒噪的蝉鸣声和手机里传来的汽车轰鸣声搅和在一起。

周汝正烦躁皱眉,低头点了支烟:

“下次吧。先别玩儿了,今天下午去帮我整个人。”

手机对面烟嗓难掩惊讶:

“啊?整谁?怎么整?”

“晚点地址和照片发给你,你先过来。”

周汝正呼了口烟雾,“创他。”

“啊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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